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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赞铁路
是很多中国人知道坦桑尼亚和赞比亚这两个国家的一张名片
这条建于上个世纪70年代的铁路
是迄今为止中国最大的成套外援项目之一
也是中国对非洲最具标志性的援助项目

坦赞铁路在非洲有另外一个名字Uhuru Railway,
意为“自由铁路”
然而五十年后的今天
因为年久失修
“自由铁路”已无法自由驰骋
2022年,坦赞铁路的激活
被赞比亚和坦桑尼亚政府正式提上议程
在其邀请下
中方表示将再次伸出援手
或将提供超10亿美元
对这条承载着重要历史意义的铁路进行现代化改造
这条被写进中国教科书的铁路
究竟有着怎样的前世今生?
在新时代的今天
又能否被激活焕发新生?

耗时八年,花费超中国全部外汇储备

在我们中学的教科书里,关于坦赞铁路有着这样的描述:

“半个世纪前,一个饱经苦难的国家,在遥远的大陆,无条件帮助同样饱经苦难的新生国家,修建了一条1860公里的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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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赞铁路的修建正式提出于上个世纪60年代,1964年坦桑尼亚和赞比亚先后从英国的殖民统治之下独立,两个独立后的新生国家为发展经济迫切需要修建一条铁路,尤其是赞比亚需要将境内丰富的铜矿石运往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港。
然而由于囊中羞涩,两国只得寻求外援。彼时非洲风起云涌的民族解放浪潮被西方国家警惕和敌视,铁路修建也被高度政治化,西方国家及世界银行以经济效率欠佳等原因拒绝了坦赞两国的请求,苏联也因还款无望且金额巨大未予响应。
坦赞两国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中国。1965年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访问中国时,向中方提出了援建坦赞铁路的事情。在经历了两年的谈判和外交交涉后,1967年中、坦、赞三国正式签订了援建坦赞铁路协定。
对于彼时内忧外患的中国做出进行如此大规模援建决策的原因,我们不多做讨论,或许是冷战下的中国亟须第三世界的支持,与蒋氏领导的台湾地区政权争夺中国代表权,或许是为对冲来自美国阵营和苏联阵营的巨大压力,或许是出于一种无私的国际主义理想……
值得记住的是,这座被称为“中非友谊丰碑”的铁路凝聚了中国巨大的心血与人、财、物的付出:
坦赞铁路,东起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西迄赞比亚中部的卡皮里姆波希,全长1860.5公里(距离大致相当于北京到广州)。
铁路沿线地形复杂,跨越东非裂谷带,从1968年开始勘测至1975年铺轨通车,全程耗时八年,中方派遣工程人员高达5.6万人,长期有超过万人在非洲施工,因为疟疾与猛兽,大约70名中国人付出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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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坦、赞三方协定中规定,中国将为该项目提供9.88亿元30年无息且无任何附加条件的优惠贷款,而根据时任中国驻坦桑尼亚大使馆政务参赞、临时代办的周伯萍在《非常时期的外交生涯》中的记录,该工程费用总计10.94亿元,因物价上涨超支1.06亿元,超支部分由中国无偿赠送。
10亿元,对彼时的中国来说意味着什么?1965年,中国全年关税收入为5.70亿元,全国外汇储备为7.82亿元,也就是说,坦赞铁路的造价比当时中国的外汇储备还多。
除了铁路建设,中国还赠送了液力传动机车102台,客车100辆,货车2100辆,机车车辆修理厂2座,主要设备6000余台,各种生产办公家具9000件。
1976年7月14日,中、坦、赞三国政府在赞比亚新卡皮里姆波希举行坦赞铁路交接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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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赞铁路建成后,成为贯通东非和中南非的交通大干线,为赞比亚获得了新的出海口,沿线也建立起不少市镇。

年久失修,已被荒废

坦赞铁路建成后,由500多人组成的中国技术专家组负责值守,曾一度承担了赞比亚80%以上铜矿石的出口运输任务,1983-1984年铁路实现盈利,1984-1985年货运量突破百万吨大关。

1986年,中国援建队与非洲的四期技术合作结束,中国团队逐渐撤出非洲,坦赞铁路的发展便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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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地政府管理能力差,技术人员断层严重,无法保证对铁轨及火车的定期维修,铁路运输量从1990年的120万吨降到2003年的不足63万吨。
坦赞铁路经营业绩惨淡,不仅无力偿还中国贷款,甚至无法覆盖铁路本身的运营成本,2000年之后铁路年均亏损额度高达300亿坦桑尼亚先令。
2011年1月,鉴于坦赞铁路运营不善,中国宣布免除两国在该项目中欠下的半数债务。
*2023年3月,赞比亚政府才拨款清偿坦赞铁路前雇员遭拖欠15年的退休金。
目前,铁路大部分机车头都已不能用,部分路段已经荒废成了破铜烂铁。

能否重新激活?

2022年8月,赞比亚总统希奇莱马应邀对坦桑尼亚进行访问期间,坦、赞两国总统发布了重建坦赞铁路的联合声明,并表示将在合作伙伴的帮助下通过PPP模式予以开发。

中国无疑是第一合作伙伴人选。

而中国驻赞比亚大使杜晓晖也对此事在公开场合予以了表态:在2022年8月10日举行的坦赞铁路纪念园开园典礼上,杜晓晖大使在致辞中表示,纪念坦赞铁路烈士最好的方式就是激活使之成为“发展之路”、“繁荣之路”、“绿色之路”。随后还在赞比亚媒体发表了《激活坦赞铁路的重要现实意义》的署名文章,文中表示,“再次应赞方所请,中方全力推进筹备激活铁路”。

2023年9月,赞比亚总统希奇莱马应习主席邀请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中赞双边关系升级为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并在两国联合声明中明确,“应赞方所请,中方愿按照市场化、商业化原则支持坦赞铁路升级改造。”

2023年12月,坦桑尼亚-赞比亚铁路局透露中土集团已被任命为中国运营商参与坦赞铁路重建项目的谈判代表,并已派出工作组对坦赞铁路进行全面的商业和技术考察,制定重建提案。

中土派出的工作组将就坦赞铁路的运营和管理模式、中国国家开发银行提出的融资计划、地方税收政策等相关关键事宜进行实质性讨论

重建提案将由坦桑尼亚-赞比亚联合技术委员会审议,然后由坦桑尼亚-赞比亚指导委员会进行评估,并最终提交给中、坦、赞三方工作组。三方工作组暂定于今年4月完成坦赞铁路重建项目方案的讨论。
据悉,中国驻赞比亚大使向赞比亚交通部长提出了超10亿美元的资金支持提议。
期待这条建于上个世纪、承载着历史和中非友谊以及国际工程先辈们心血的跨国铁路在新世纪新一代国际工程人的努力下焕发新的生机!